第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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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在黑板上畫完一個長方框形圖後轉身說道:“座位挑選跟大家高一的時候一樣，期中期末調換，選位順序成績好的同學優先。”
“現在先請上學期文科排名年段第一的張秋醒同學來選座位。”
椅子拖動的聲音吸引班上大部分人的視線，張秋醒站起身，粘著底下人細碎的討論聲。
她裝作未聞，徑直站在講臺桌上，舉起粉筆將自己的號數直接寫在最後一組的最後一桌上。
那裏除了靠近垃圾桶，沒有一點地理優勢。
班主任張開口，問道：“上學期的約定還作數嗎？”
問話一出，底下的陳炎燚和講臺上的張秋醒均是一頓。原來跟張秋醒同班的同學只能摸出個大概的內容，但陳炎燚和張秋醒卻清楚明白班主任到底在說什麽。
幾乎是沒有猶豫，張秋醒轉頭對班主任認真說道：“作數。”
“很好。”許少傑推了推眼鏡，眼睛裏面多了分對她勇氣的讚賞，“你很勇敢。”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繼續說話。
按照成績排名，從前往後依次上來。很快，全班只剩下張秋醒旁邊的那個地理位置格外不好的地帶。
理所當然，五班最後一名陳炎燚同學將他的號數填到最後一格。
看似毫不相關的兩個人，在某一處，終究交匯在一起。
張秋醒坐在陳炎燚旁邊，書還沒有放好，旁邊的人直接撐著腦袋看她，“為了慶祝我們再一次成為同桌，這個周末去看電影好不好？”
她斜撇一眼，“你這是在約我？”
初出茅廬的清純火哥，“這種已知的的秘密就不用直接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嗯。”張秋醒藏著笑，“等你什麽時候考上年段第二了，你再來約我。”
陳炎燚：“……”果然學習這個話題提不得。
高二的時間比高一更加緊張，加上班級的學習壓力，幾乎只是翻動書頁的一段時間，等陳炎燚再擡頭的時候，秋天的落葉被冬天的涼氣裹走，冬天的枯枝迎來新春的雨水，再然後，路邊花開燦爛，樹上綠葉青翠欲滴。
幾乎沒多長時間，他們便要成為高三的學生。
班主任站在講臺桌上，成績單從第一組往下傳，張秋醒跟從前一樣，利用閑暇時間來整理一些有規律的錯題。
胳膊肘被人頂了頂，她擡起頭，旁邊的少年眉眼含笑，幾乎是得意般提醒她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約定？”張秋醒腦子瞬間卡殼，他們之間的約定不是多了去了嗎？
陳炎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肯定是忘了，瞇起眼睛略帶責備地提醒道：“你說過，只要我考上年段第二就跟我一塊去看電影。”
張秋醒皺眉回憶，好像的確是有這麽一件事，但當時陳炎燚……“那時候你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我還以為你不敢答應。”
“哪有！”他挺直了背，格外一本正經，“決心說出來可不就掉價了嗎？”
成績單一桌一桌下傳，明明就那麽幾個數字的事情，非要比古代閱讀聖旨的大臣一樣精細。
陳炎燚心煩意亂，這都一個學期過去了，自己不傻，這一年又各種玩命般發了苦勁讀書。
但班裏的同學就很討厭了，看你讀書他們也跟著讀書，看你拼命讀書，他們就比你更加拼命讀書。
有時候因為太累，他坐在位上發呆，也能引發大批考在他前面的同學繃緊神經。
按照之前，陳炎燚聽來的說辭，便是，“連全班最後一名都那麽努力了，我們還有什麽理由放縱？”
這話說的，果然是十分欠揍。
算是為自己爭口氣，陳炎燚到後面連發呆的時間都省了。成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但不知道為什麽，分數到了年段第五，便卡住不前。
他有時候納悶，難不成現在自己已經進入所謂修仙的卡殼期嗎？
不行，這高二都快過去了，自己要再沒有越張秋醒出去真要被白間和劉盲笑掉大牙。這兩人，高二一年發狠學習的同時也不忘游戲娛樂，現在日子滋潤了便有多餘的心思一次又一次嘲笑他們屢碰軟頂的火哥。
這可是關乎男人面子的問題。
“那個……”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軟乎軟乎張秋醒，“我這學期的表現也挺不錯的，條件能不能寬松點。”
張秋醒還沒有開口回答，講臺桌上的老師就提前開口，“因為馬上要升高三了，沒一分每一秒的學習時間對於我們都格外珍貴，所以學校決定，這次兩個月的暑期縮短為二十天，多餘出來的時間就用來給同學們補課。”
“聽到沒有？”張秋醒往班主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快要高三了。”
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成績單在龜速且時常被前面人重新截走再看一番跟長征有的一拼的速度中，終於傳到了陳炎燚的桌上。
前面同學大概還想在看，但轉頭瞬間瞧見後桌同學正兇神惡煞地看他，所有想說的話頓時化為一聲響亮的吞口水聲。
“幹嘛？”陳炎燚的友好似乎只吝嗇給張秋醒一個人。
“沒……沒有，只是覺得這裏的風景特別好。”前桌求生yu格外強。
大概是受他感染，關於這次的成績，張秋醒分了個眼神過來，她也格外好奇陳炎燚這次難道又在第二名上受挫。
“呼——”他造作地深吸口氣。
張秋醒被逗笑，推了他一把，“又不是高考，那麽緊張幹什麽？”
“當然緊張！”他戴上眼鏡，因為長期學習加上坐姿問題，陳炎燚同學也光榮地列入了曾經被他嘲笑的四眼田雞隊伍，“我想約你出去，想了整整一年。”
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柔軟會在不經意間如野草密布她整顆心間。張秋醒稍稍楞了一下，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瞧見陳炎燚看成績單露出的失望臉色。
“難道這是註定的？”帶有無奈，他的聲音淡淡說出，像顆針紮在張秋醒的心上。
不重，但痛。
“陳炎燚，我可以約你看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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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先請上學期文科排名年段第一的張秋醒同學來選座位。”
椅子拖動的聲音吸引班上大部分人的視線，張秋醒站起身，粘著底下人細碎的討論聲。
她裝作未聞，徑直站在講臺桌上，舉起粉筆將自己的號數直接寫在最後一組的最後一桌上。
那裏除了靠近垃圾桶，沒有一點地理優勢。
班主任張開口，問道：“上學期的約定還作數嗎？”
問話一出，底下的陳炎燚和講臺上的張秋醒均是一頓。原來跟張秋醒同班的同學只能摸出個大概的內容，但陳炎燚和張秋醒卻清楚明白班主任到底在說什麽。
幾乎是沒有猶豫，張秋醒轉頭對班主任認真說道：“作數。”
“很好。”許少傑推了推眼鏡，眼睛裏面多了分對她勇氣的讚賞，“你很勇敢。”
兩人相視一笑，沒有繼續說話。
按照成績排名，從前往後依次上來。很快，全班只剩下張秋醒旁邊的那個地理位置格外不好的地帶。
理所當然，五班最後一名陳炎燚同學將他的號數填到最後一格。
看似毫不相關的兩個人，在某一處，終究交匯在一起。
張秋醒坐在陳炎燚旁邊，書還沒有放好，旁邊的人直接撐著腦袋看她，“為了慶祝我們再一次成為同桌，這個周末去看電影好不好？”
她斜撇一眼，“你這是在約我？”
初出茅廬的清純火哥，“這種已知的的秘密就不用直接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嗯。”張秋醒藏著笑，“等你什麽時候考上年段第二了，你再來約我。”
陳炎燚：“……”果然學習這個話題提不得。
高二的時間比高一更加緊張，加上班級的學習壓力，幾乎只是翻動書頁的一段時間，等陳炎燚再擡頭的時候，秋天的落葉被冬天的涼氣裹走，冬天的枯枝迎來新春的雨水，再然後，路邊花開燦爛，樹上綠葉青翠欲滴。
幾乎沒多長時間，他們便要成為高三的學生。
班主任站在講臺桌上，成績單從第一組往下傳，張秋醒跟從前一樣，利用閑暇時間來整理一些有規律的錯題。
胳膊肘被人頂了頂，她擡起頭，旁邊的少年眉眼含笑，幾乎是得意般提醒她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約定？”張秋醒腦子瞬間卡殼，他們之間的約定不是多了去了嗎？
陳炎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肯定是忘了，瞇起眼睛略帶責備地提醒道：“你說過，只要我考上年段第二就跟我一塊去看電影。”
張秋醒皺眉回憶，好像的確是有這麽一件事，但當時陳炎燚……“那時候你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我還以為你不敢答應。”
“哪有！”他挺直了背，格外一本正經，“決心說出來可不就掉價了嗎？”
成績單一桌一桌下傳，明明就那麽幾個數字的事情，非要比古代閱讀聖旨的大臣一樣精細。
陳炎燚心煩意亂，這都一個學期過去了，自己不傻，這一年又各種玩命般發了苦勁讀書。
但班裏的同學就很討厭了，看你讀書他們也跟著讀書，看你拼命讀書，他們就比你更加拼命讀書。
有時候因為太累，他坐在位上發呆，也能引發大批考在他前面的同學繃緊神經。
按照之前，陳炎燚聽來的說辭，便是，“連全班最後一名都那麽努力了，我們還有什麽理由放縱？”
這話說的，果然是十分欠揍。
算是為自己爭口氣，陳炎燚到後面連發呆的時間都省了。成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但不知道為什麽，分數到了年段第五，便卡住不前。
他有時候納悶，難不成現在自己已經進入所謂修仙的卡殼期嗎？
不行，這高二都快過去了，自己要再沒有越張秋醒出去真要被白間和劉盲笑掉大牙。這兩人，高二一年發狠學習的同時也不忘游戲娛樂，現在日子滋潤了便有多餘的心思一次又一次嘲笑他們屢碰軟頂的火哥。
這可是關乎男人面子的問題。
“那個……”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軟乎軟乎張秋醒，“我這學期的表現也挺不錯的，條件能不能寬松點。”
張秋醒還沒有開口回答，講臺桌上的老師就提前開口，“因為馬上要升高三了，沒一分每一秒的學習時間對於我們都格外珍貴，所以學校決定，這次兩個月的暑期縮短為二十天，多餘出來的時間就用來給同學們補課。”
“聽到沒有？”張秋醒往班主任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快要高三了。”
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成績單在龜速且時常被前面人重新截走再看一番跟長征有的一拼的速度中，終於傳到了陳炎燚的桌上。
前面同學大概還想在看，但轉頭瞬間瞧見後桌同學正兇神惡煞地看他，所有想說的話頓時化為一聲響亮的吞口水聲。
“幹嘛？”陳炎燚的友好似乎只吝嗇給張秋醒一個人。
“沒……沒有，只是覺得這裏的風景特別好。”前桌求生yu格外強。
大概是受他感染，關於這次的成績，張秋醒分了個眼神過來，她也格外好奇陳炎燚這次難道又在第二名上受挫。
“呼——”他造作地深吸口氣。
張秋醒被逗笑，推了他一把，“又不是高考，那麽緊張幹什麽？”
“當然緊張！”他戴上眼鏡，因為長期學習加上坐姿問題，陳炎燚同學也光榮地列入了曾經被他嘲笑的四眼田雞隊伍，“我想約你出去，想了整整一年。”
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柔軟會在不經意間如野草密布她整顆心間。張秋醒稍稍楞了一下，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瞧見陳炎燚看成績單露出的失望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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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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